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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静下心来与大家讨论这个题面的时候，不觉在“诗校”执教已届三年。之所以这个诗校要加上引号，只因为这一切缘起自一个极不稳定的地方：网络群。三年来，群名几番更改，群友几番增减，群里的授课老师更是几番更迭。值得庆幸的是，在这样风雨飘摇的过程中，我群经年的珍贵讲义资料还算完整的保留了下来。经原撰稿人同意，又经再三增精去糟，于去年秋天，《沧浪风诗词讲稿》的试行本终于付梓！
讲稿中明确了“诗”的首要性，即学词必须先学诗，若非对诗这一体有正确的认识与坚实的基础，是纵然难以学词的，原因不仅“词为诗余”，重要的是，填词的基本功在于遣词。而遣词，必绕不过近体诗之严苛的格律约束下的修炼的！为什么我说它是修炼呢？就好比，你每日坚持“戴着镣铐跳舞”，那不出三年，你定是轻功高手！艰辛的只是过程而已，但一夕收获，成功的喜悦是无量的，它或许会陪伴你一辈子。
引申到平常的为人处事，何尝不是如此呢？人一踏上社会，就会停不住向前的步伐，如果你只顾走得快，却忽略了你的脚力究竟多少，那么只会平添疲惫而已。成功你能想得到，梦得到，或许很难摸得到。如若停下来稳固下盘，修整步调，步步为营的走好每一段路，那么你已经成功了，至少世界都稳稳的在你脚下！
言归正传，在面对现事诸多烦扰时，作为“诗余”“小道”的词，就更微不足道了：在你肚子饿的时候，它不能当块饼；在你为贫穷所困的时候，它也许会让你更加烦恼；在你有深刻的爱而不得之情的时候，它也许更能平添相思之苦……
难怪某些朋友说起填词，就会不屑的说：“我只是玩玩而已，至于我要玩正玩邪都是我的事”；也难怪某些朋友在说及填词的立意时，固执一隅，不把自己内心深处那些愁绪掏干净誓不罢休，全然不顾读者是否引发积极的共鸣是否得到益趣。那么，既然词之一体如此不堪，还要学它做什么呢？又何必徒劳作者但凡新作就急着示人呢？自己藏在私密日志里，尽情孤赏把玩岂不快哉？
当然，不能断定上述作者人品像文品如斯，但我可以断言作者已经很难感受到那颗跃动的词心了。
我坚持本学期的课题用“还你一颗词心”，而非“送”、又非“借”，更非“教”！是因为，但凡爱词、学词之人本来就有一颗清正、醇和、活泼、冲雅的词心的。只是它容易被尘泥所垢，就跟人的身体一样，需要经常清洗。.当然，拥有一颗纯粹的词心纵不会使你腾云驾雾，但可以让你平静宁淡的观照“花开花落，云卷云舒”。
词之心，总结无非两样合成：心法与心态。那么先来谈谈填词的“心法”。
所谓“词能言诗之不能言者”。词之心法大旨就在“不能尽”：要使篇尽而语不尽，语尽而意不尽，意尽而情不尽。大凡历代词家不论婉约豪放盖不离“不能尽”之三字心法。既然功在“不能尽”，那么语、意、情的发端又从何来呢？援引况周颐所论：“常觉风雨江山外有万不得已者在，此万不得已，即词心也！”为万不得已之情而叙意，为寄托不尽之语而谋篇。万不得已又寄托不尽之词，怎能不令人动容，怎能不引人共鸣，怎能不惹人玩味呢？又云：“此万不得已者，由吾心酝酿而出，即吾词之真也，非可疆为，亦无庸疆求。”真是我词心的有多宽广，我词境便有多深远吧！
关于填词之“不能尽”心法，我先举个“篇尽而语不尽”的例子：
千秋岁引 作者：王安石
别馆寒砧，孤城画角，一派秋声入寥廓。东归燕从海上去，南来雁向沙头落。 楚台风，庾楼月，宛如昨。
无奈被些名利缚，无奈被他情担阁，可惜风流总闲却。当初漫留华表语，而今误我秦楼约。 梦阑时，酒醒后，思量着。
这是一首中调，是王安石的代表作之一。谋篇套路是北宋大方家数，即上景下情分明，在写景时，寄托线索较为明显，就如上片的“寒”、“孤”、“东归”、“南来”云云，这些感情线索显而易见，正是为了下片的淋漓抒情而蓄势。这样的谋篇在北宋不胜枚举，但真正出彩的并不多见，特别是中长调，往往于下片顺势发力，一气抒尽。王安石这首妙处在于，“而今”句本已抒情完备，续篇不得。却兵行险著，潜气内转，寄托于恍惚之间，又下一“着”字，似临崖勒马却止而不驻，“思量”之一瞬即成永恒，当然，千言万语都在那一瞬无穷无尽了。
再就是语尽而意不尽： 菩萨蛮 作者：温庭筠 小山重叠金明灭，鬓云欲度香腮雪。懒起画蛾眉，弄妆梳洗迟。 照花前后镜，花面交相映。新帖绣罗襦，双双金鹧鸪。
这首花间小词，但凡词家寻常主观情语，觅之不得，仿佛全篇不知所云，而大“犯本位”。但结合作者当时写这首词的时代背景而反复玩味，神奇的是，情感线索无处不在：明灭、欲度、懒起、梳洗迟、双双……张惠言论此词有屈原“香草美人”大义，更温飞卿乃托一闺中女子来抒发一腔怀才不遇而又独善其身的幽思。但我觉着，即便没读过《离骚》的朋友，也能或多或少从中找出一些说不清楚的绮丽或爱不释手的孤独。哪怕词人从头到尾都是缄默不提情之端倪，只把一位闺中美妇的早起日常洗漱打扮清楚的交代了一遍，但那般这般的言外之意，却向读者永远交代不清楚了。这种极具美学价值的子虚乌有，不需任何定义：你去感动也好，共鸣也可，玩味也罢，总之，这位横跨古今的美妇，就在那里，不来不去。
最后是意尽而情不尽： 蝶恋花 作者：晏殊
槛菊愁烟兰泣露。罗幕轻寒，燕子双飞去。明月不谙离恨苦。斜光到晓穿朱户。
昨夜西风凋碧树。独上高楼，望尽天涯路。欲寄彩笺兼尺素。山长水阔知何处。
这首北宋小词，但凡我要讲到意境或抒情的，都会例举。原因很简单，这首《蝶恋花》是由宋及今，但凡研学宋词之人，都必诚推为千古名篇！虽然此词不像温庭筠的《菩萨蛮》那么余香缭绕，耐人寻味，但个中所传递的至真挚情，印证了晏殊此生在面对逆境之时对事业的执着诚正。晏殊的仕途历北宋两朝变迁，在波云诡谲的政治漩涡中难逃忠臣贬谪之殇。但他并未就此耿耿于宋庭。在他谪迁任上，培养选拔了一大批人才，后来成为朝廷栋梁的范仲淹、韩琦、欧阳修、王安石皆出自他门下。此等“文动于情”的典范之作，除此等胸襟之人不可为！这首词的创作背景古今争论不下，比较使人信服的观点是，晏殊被刘皇后贬知宣州而作。
反观整首，要说意境，上片已近极致，但作者之性格不允许适可而止的，他要痛快的浇灭胸中块垒，于是过片再一蓄势，“独上高楼”云云，词境又一迭起，最后以反问句结，总算完成了高空跳水及浮然水面的一系列精彩动作。作者是功德圆满了，但后来的读者却未肯罢休。以至于这种“独自望尽”的挚情，千年光阴传递不息，王国维给出了作为一位读者的最高评价：“古今之成大事业、大学问者，必经过三种之境界，‘独上高楼，望断天涯路’此第一境也……”诚然，对于事业，学问，理想，爱情，但凡要所成就，若耐不住“西风凋碧树”的寂寞，下不了“望尽天涯路”的决心，那就难怪万事要与你“永结无情游”了。
遑论完填词的“心法”，。接下来我再谈一谈为词者的“心态”。
填词的心态，像做人一样，一旦偏斜，世界就离你远了。即便你抓住了你想要的东西，可能转眼间就会化作泡影，因为它不是真正属于你的，只是为了让你更加遗憾、抱恨而存在的。我就举两个不算很远的例子：
话说清代中期有一位人称诗鬼的奇才。他奇到什么程度呢？据说三岁能诗，十四岁便辑诗《两当轩集》。十五岁时及童子试第一，是名副其实的神童，在别人眼中前途不可限量。当时的名儒翁方纲评价他：“其为诗，能诣前人所未造之地，淩、厉、奇、矫，不主故常”。意思就是说他作诗不按套路出牌，前人贤者都只能望其项背。他叫黄景仁，一名仲则。
但另一位当朝名仕兼他的好友毕沅对他的评价就有点诚恳了：“自游京邑，声誉益华，卒以不自检束，憔悴支离，沦於丞倅”。意思是说他出名时只知道挥霍无度，一直没有约束的意思，最后穷苦潦倒而死。从这番话里不难看出他的挚友对他已经失望到极点了。这位仁兄号称一生爱学李白，但死法着实不算洒脱。他的诗多于词，词在当时也负盛名，但总的来说其作品表达的思想内容多是穷愁不遇、寂寞凄怆的情怀，情调不似杜甫的沉郁，而是消极低沉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，恰恰这种低度成为了当时主流常州、浙西词派之比兴清空之外的另一面旗帜。一时成为穷苦之人的代言人。但我认为，词之于读者，其重点是要彼此共鸣，作者要引导读者的，应该是更多积极向上的意旨。若作者顾自愁困窘境，穷抒尽发，试问，本来就困顿迷惘的读者该如何自处呢？围绕词的“心态”，咱们来看这首当时反响很热烈的长调：
沁园春 苍苍者天，生我何为？令人慨慷。叹其年难及，丁时已过；一寒至此，辛味都尝。似水才名，如烟好梦，断尽黄齑苦笋肠。临风叹，只六旬老母，苦节难偿。男儿堕地堪伤，怪二十、何来镜里霜。况笑人寂寂，邓曾拜衮；所居赫赫，周已称郎。寿岂人争，才非尔福，天意兼之忌酒狂。当杯想，想五湖三亩，是我行藏。
不得不说明黄景仁确实自幼贫苦。四岁丧父，接着最疼他的祖父祖母相继离世。不多久，同胞哥哥又离他而去，环境的打击不可谓不大。这首《沁园春》是他20岁自寿词。从头到尾都是感叹生不逢时穷困潦倒之凄凉境遇。读来使人唏嘘怜悯不已，但，仅此而已。
当读到“只六旬老母，苦节难偿”，更怜其郁郁不得志时对母亲满怀的羞耻心，但是知耻而后勇才是没白白受耻一场啊！可是他没有说积极采取精进的措施，却愈加抱怨：凭什么我生下来就处境如此凄凉呢？换句话说就是，为什么就没有投胎个好人家呢？这话我不是凭空揣测的，他的想法其实开篇就很明了：苍苍者天，生我何为。他没直接怪罪母亲怀错胎生了他，或许这样转一个弯迁怒上苍的话，能令他那目不识丁的老母亲减少些负罪感吧。 在被种种复杂矛盾的心理压迫的喘不过气时，他终归还是彻底向“天”妥协了：“寿岂人争，才非尔福，天意兼之忌酒狂”他不仅觉着自己生下来就是个错，更觉着自己已经倒霉透顶了，连喝几杯的机会都可能成为奢望了，因为上天是铁了心要他不得善终了，原因就是上天嫉妒他的满腹才华。写到临了，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心境已经都说完了，怎么办？那就稍稍自我安慰下吧，“当怀想，想五湖三亩，是我行藏”，这句话直译意思是说：啥都别想了，我今生只是种田的命。但结合全文来看，又仿佛自怨自艾的更加深刻了，类似于想要买彩票一夜暴富的人，当刮了一堆彩票没中奖时，发出一声极不情愿的感喟；我终究只是穷人命啊！ 经验告诉我们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黄景仁的可怜之处，是文人都拥有的，骨子里的孤高任诞不计后果，但相对其他文人而言，黄景仁算是一个深刻的例子。他穷其一生都在作品中表达极尽怨恨、愤懑之能事，直到撒手人寰的一刻。这也就印证了他的“寿岂争、才非福”的谶语，也反过来演绎了”命由心造，福自我求“的人生真谛。如此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的人，如何指望上天的垂青，时人的礼遇，后人的尊重呢？ 当然，黄景仁绝非一无是处，而且是位孝子。当他下定江湖飘萍之决心时，诗白其母：“搴帷拜母河梁去，白发愁看泪眼枯。惨惨柴门风雪夜，此时有子不如无”。我每读到“此时”句，心中流泪多过眼中，可能游子的心境都被诗句掏出表面了。但是站在客观的立场，这首《沁园春》或多或少能够折射出黄景仁性格最阴暗的一面吧。
说完了词之心态的反面例子，咱们来看一个与黄景仁同朝代的正面例子： 就清代而言，可以拿来与黄景仁对比的例子数不胜数。只是张惠言与黄景仁有颇多相似之处，但前者又可以看作是后者的一面反观自性的镜子。两人同样是活跃于乾隆末嘉庆初的文坛。黄比张大一轮，是同一属相。更甚者，俩人老家同样是常州。照理说，他们应该有所交集，但恰恰相反，这两人的命运，一生都背道而驰。相对而言，张惠言的幼年身世还要差近黄景仁：张惠言也是四岁丧父，但因家庭窘迫，直到九岁时通过一位城里的亲戚资助才得以读书。但是得之不易的珍贵读书机会，只四年便辍学回家了，原因是家里的弟弟请不起老师，所以只能让张惠言回家教弟弟读书。黄景仁至少还有“黄齑苦笋”来果腹，并还有“五亩三分”可耕作，但是张惠言就要比他惨一些了。据张自述，他刚从城里辍学回家时，正值晚饭点，家里竟然没有一口吃的，于是他坐卧不宁，饿的流泪了。母亲见状，只冷冷一句：“儿子啊，你难道不习惯挨饿吗？我和你姐姐弟弟几乎每日都这样。”当时其母与其姐赖以零散缝纫活维持全家生计，张惠言兄弟便“持书倚其侧”。经济条件只允许全家点一盏油灯的情况下，就这样经过了无数个“针声与读声相和”的清苦夜晚，终于，十五岁那年中童子试，其后屡试屡及， 官至翰林编修。 虽然与黄景仁同是英年早逝，但从生平成就来看，张惠言又要比黄景仁强很多，仕途虽有沉浮，但还算坦荡，并且著述颇丰，咱们现在对他了解最多的是他的词学成就，知道他是清中期理论 独到的《词选》的作者以及常州词派的创始人。但他正业却是“经学”。也就是研究古代经典的。而且造诣很高，独独《易经》的专著便有十多种，散文、诗词、杂考更是不胜枚数。其最著名的论词之“比兴”便是由《易经》推衍生发而得到灵感自成一说的。张惠言与黄景仁之一生对照，真可谓是正面淋漓地演述：只要常保一颗积极精进的心态，人生是可以改变的，即便天不假年，也可以含笑九泉了。他为人的心态和胸怀当然会体现在作品中，下面这首《水调歌头》，就是写给他弟子以鼓励其乐观积极面对现事种种困惑的名篇佳枸了：
水调歌头·春日赋示杨生子掞 作者：张惠言
东风无一事，妆出万重花。闲来阅遍花影，惟有月钩斜。
我有江南铁笛，要倚一枝香雪，吹彻玉城霞。清影渺难即，飞絮满天涯。
飘然去，吾与汝，泛云槎。东皇一笑相语：芳意在谁家？
难道春花开落，又是春风来去，便了却韶华？花外春来路，芳草不曾遮。
这首词在用语设意上，深刻的诠释了他“兴于微言，以相感动”的论词观点；更在抒情上，完整的契合了他“贤人君子，以喻其致”的为词高怀。基于张惠言崇高的品行修为及深厚的学问涵养，因此很受时人爱戴，并玉满桃李。根据题面得知，这首词是写于春天，是写给他的一位姓杨名子掞的学生。张惠言常常夸赞这位学生“可与适道”，意思就是说这个学生可以跟他一起追求学道。学谁的道呢？是学“不怨天，不尤人，下学而上达”、“仰不愧于天，俯不怍于人”的孔孟之道。作为张的高徒，子掞也常说，听到老师讲道、仁、义的时候，他内心便极其向往，更执着的随着恩师步伐追求。师徒二人可谓相契无间。 但在学生追求大道的过程中，常被一些动摇的念头“类有迫之”，作为老师的张惠言，没有去头头是道的说教，而是写下五首应景合情、动人美妙的长调，这首只是其一，也是最见高格的一首。高处在于，集佛、道、儒三家积极思想在内： 一二两拍为第一层，说东风是一直可有可无的，万紫千红也是在东风的无所事事中年年开放，那谁是真正的赏花人呢？纵观纷扰世间，或许只有一轮明月才最解花语吧！这是佛家虚通的出世思想。 三四拍是第二层，若延续上一层的“出”之意脉，那么这首词就算不上有修养了。张惠言不说有“玉笛”或“长笛”却偏说“铁笛”，铁笛是什么？据说以前有个叫刘君的道士，他善吹铁笛，每一吹起都作穿云裂石之声；而张惠言的铁笛又不同寻常，是背靠着江南落梅而吹弄的，并且“吹与众仙听”还不够，更要惊遍天宫的紫霞！天地万物，一心感应，尽皆逍遥！那杳渺的月亮虽然追他不得，但又何妨吹落天涯飞絮呢？这是道家纯任自然的乐观思想。
下片一连五句合作最吃紧的一层，过片三句接上结“飞絮”而宕开，暗引孔子“道不行，乘桴浮于海”的智者舍藏胸怀，却借司春之神——”东皇“之一笑一问，加勉为君子用行之积极心态。儒家之矛盾思想，于此处机杼开合打叠，终于满腔不得不发的感慨和盘托出：“惜春长怕花开早”何如“无数心花发桃李”呢？心中常留春在，那么那条通往春天的路又何曾被落花闲草所遮住呢？全篇清空典雅，摛珠采玉，循循善诱，不质语实，师心师道，真良苦也！
读罢这首《水调歌头》，再反观黄景仁的《沁园春》，作品的格调高下自不必多说。换句话说，判别填词的高下，不关水平，更不关格调；而在于那颗“词心”，谁先一步拂净而已，词心清净，八万法门自开！。张惠言的《东风无一事》虽比不上苏轼的《明月几时有》空灵，但两者同是为天地立词心，光芒照透世间所有迷惘；而黄景仁的这首，只留下了太多伤心，不见得世人都会被他感染，但纵观他的平生，多多少少因此心而伤逝，实在令人扼腕！ 词心，就像一颗明珠，不怕被污垢重重包裹，因为点点滴滴终有洗净时；怕最怕熠熠金玉镶嵌其中，使人沉溺自得不可自拔！因此，我和高天流云老师总结了一颗完整的词心该具备这些标准：清正、醇和、活泼、冲雅。因此在往后的日子里，我们会选出我们认为词心蕴涵的作品，一一赏析。但这不代表我们没有列举的作品就一定词心缺失。词海浩瀚，但愿各位同修能自觉洗心其中，早日澄澈天地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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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4-8 21:05
发表于 2016-4-8 22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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